在過去三週裡,控方在Sam Bankman-Fried的審判中叫來一系列證人,並展示了數十份證據,以證明這位失敗的加密貨幣交易所FTX創始人明知客戶資金被動用且公開說謊。Bankman-Fried被控七項罪名,包括電信詐欺和洗錢陰謀。在審判期間,他三位最親近的同事都作出嚴厲的證詞反對他,攻擊他的品格並指控他指示他人犯罪。
審判快進入下半場了,法庭將休庭整整六天。據預期,Bankman-Fried的辯護團隊將於10月26日開始提出他們的案情。許多媒體都已批評他們迄今的策略,TIME訪問的法律專家也表示Bankman-Fried的律師團隊面臨艱巨的 uphill battle。以下是控方提出的最具破壞性證據,以及Bankman-Fried律師下週可能採取的辯護方式。
Caroline Ellison的可信度
辯護最主要的障礙,是必須克服Caroline Ellison的證詞。該加密貨幣交易公司Alameda Research大部分由Bankman-Fried擁有,並使用FTX客戶資金以數十億美元的規模為各種加密貨幣部分進行投機。Ellison也是Bankman-Fried的前女友,她與他的關係使她成為辯護和控方故事的重要組成部分。
在開庭陳述中,Bankman-Fried的律師試圖將責任推到Ellison身上,聲稱Bankman-Fried依賴於她,而她作出了糟糕的財務決定。相反,控方將Ellison描繪成知情且自願的同謀,她是按Bankman-Fried的指示犯下金融罪行。
10月10日,Ellison以合作證人身份出庭。(她已承認欺詐和陰謀罪行。)在法庭三天,她明確指責Bankman-Fried允許Alamada以數十億美元的FTX客戶資金借款,並提供證據顯示兩人都知道這一情況已存在數月,但一直未公開。
「[Bankman-Fried]說FTX可以作為資金來源,他設置了允許Alameda從FTX借款的系統。」Ellison在法庭上這樣說。
為證明Bankman-Fried了解借用客戶資金及其潛在風險,Ellison提供了她在2021年和2022年期間製作的幾份詳細表格,顯示Alameda對FTX客戶的巨額債務。Ellison在其中一份表格寫道,如果加密貨幣發生崩潰,鑑於他們當時已處於不穩定狀態,Alameda將難以為繼。Bankman-Fried在評論中回應道:「是的,情況可能會更糟。」
在開庭陳述中,Bankman-Fried的辯護律師聲稱他大多數時間與Ellison的行動脫節。但Ellison能夠通過文字對話顯示,她曾尋求Bankman-Fried批准和指導重大決定。
辯護律師在交叉詰問Ellison時也提出她可能受到檢察官指導,故事中有不一致之處。但Ellison在法庭上敘述的事件版本與去年11月FTX倒閉時她告訴Alameda員工的版本基本一致,那時檢察官尚未介入。(Ellison當時會議的片段作為控方證據之一公開。)
相互矛盾的陳述
Bankman-Fried的律師也表示他們將證明他行事真誠,且「合理」地認為自己的行為符合客戶和投資者最大利益。控方試圖推翻這一說法,顯示Bankman-Fried似乎從事欺詐性商業行為,公開陳述與私下行動不一致。
例如,Ellison表示Bankman-Fried指示她向貸款人提供虛假資產負債表以隱藏Alameda的債務。FTX首席工程師Nishad Singh表示,Bankman-Fried告訴他擅自修改交易記錄,以使FTX的收入看起來更高。
2019年7月31日,Bankman-Fried在Twitter上稱Alameda在FTX的加密貨幣帳戶「與其他人一樣」。但FTX聯合創始人Gary Wang證實,Bankman-Fried當天就指示他讓Alameda成為FTX唯一可以出現負數餘額(即從其他客戶借款)的帳戶。
2022年11月7日,FTX倒閉期間,Bankman-Fried在Twitter上稱「FTX擁有足夠資金償還所有客戶持倉」。但當天,他在簡訊中告訴Ellison等人,客戶資金短缺高達81億美元。
質疑證人
但這場審判還遠未結束。Bankman-Fried目前被視為無罪,陪審團必須一致裁定他有罪才能定讞。辯護律師在交叉詰問時提供的線索顯示,下週他們可能嘗試質疑三位主要證人,暗示他們受到政府指導。
例如,在交叉詰問Wang和Singh時,Bankman-Fried的律師試圖顯示兩人故事在與檢察官多次會面過程中有所改變。任何他們找到的不一致之處,都可以用來對整個故事產生質疑,前聯邦檢察官Tim Howard表示。「只要為偏見問題奠定基礎,他們以後就可以在結案陳詞重擊證人,」他說。「他們只是要確保記錄存在。」
事實上,Howard表示,辯護律師在交叉詰問證人時故意不過於激進,可能有戰略考慮。「有時候太猛烈對付證人,特別是像Caroline Ellison這樣,可能引起陪審團同情,」他說。
雖然辯護律師在交叉詰問Ellison時保持了距離,但他們對Singh採取了更強硬的態度,試圖模糊他畫出的自我形象——公司的道德指南。Singh證試他得知Alameda使用FTX客戶資金後感到震驚。